主B站,偶尔会逛一逛老福特,主雷卡咩~

拥抱死神

“永远不要爱上人类。”


冥王批阅着手中的卷轴,连看都顾不上看安迷修一眼,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让他快点执行任务去。



冥王轻轻一挥手,安迷修的视线便模糊了起来,等到视野再次清晰,他已恍恍惚惚的出现在人群里,尝试着沿人流向前浮动而去,开始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死神。



怎么死的,安迷修已经记不清了。大概记忆也已经被删除的七七八八,安迷修就像是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后醒来的人,唯一还记得的只有自己的名字和一双蓝色的眼睛。



就像是刻入灵魂深处的烙印,那双蓝色的眼睛时而充满了忧伤时而满怀希望,像一片平静的湖,却又随时有可能变成大海。



安迷修不想去探究,他现在是身披着黑色羽绒斗篷的死神,不能再去干预人类的事情。



一只老橘猫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摇到了安迷修的脚边,像是可以感觉到透明状态的安迷修一样,橘猫依在安迷修斗篷的旁边友好的用头蹭着他。



只有将死之物才能看到死神,而死神的任务就是夺去一切可以看到它的生命体的生命。



安迷修轻轻俯下身子,顺着猫咪的背轻轻的抚摸了一下。



那是一个很慢的动作,猫咪的身体随着安迷修的动作而慢慢变的沉重,最后伏倒在地,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去往了地府。



别的死神是怎么索命的,安迷修不知道。但他绝对可以说是最温柔的死神。



就这么在人群中游荡了整整一天,定量的任务清单也逐渐见了尾,经过一家康复医院,安迷修感受到今天最后一个任务就在里面。



凭空穿过层层墙壁,安迷修来到一个重病的年青人面前。这个病房装饰的很华丽,和普通的病房截然不同。一眼就可以看出住在里面的人身份一定还高。



年青人看起来已经撑不下去了,仅靠呼吸器维持的脸,显得苍白而凄惨。紫红色的头发因为病情而失去了光泽,变得憔悴不堪。



他的家人们却似乎并不怎么关心,而是在积极的讨论着什么。安迷修小心翼翼的浮动在他们之间,抬起的手却在听清那几个年轻人谈论的话题时僵在空中。



“家主大人,真还是没有任何音讯,我看幻他应该也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这家主之位……”



“…再看吧。”



“这还有什么好等的,就算幻的病好了又怎么样?他不过是个废物,那能和哥哥比啊!!”



“林!!!别胡闹。”



“可是,哥…”



安迷修看到有黑色的细丝从他们的身体里钻出,然后再一圈又一圈的缠绕在他们的上。



当事人似乎对这事一无所知。安迷修好奇地打量着那些丝线,仅有的知识框架并不足以让他分辨出这种东西的物种。



犹豫片刻,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着安迷修想取下一根来研究。



“都停下。”



房间内的吵闹声渐渐平静,他们恭敬地让开到一旁。病房门口,一个人跨着步子不紧不慢地度了进来。



“嗯,病人情况还稳定。”简单检查了一下年青人的身体状况后,穿着白大衫的黑发青年透过层层的人群似乎是把目光定格在了安迷修身上,但这只持续了短短的几秒便移开了。



接着他又简单的吩咐了患者的家属一些必要的注意事项,这期间安迷修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那双眼睛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又和记忆中的无法吻合,记忆中的眼睛是明亮的,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但这个人的眼睛虽然颜色很相近,但却像是一潭死水,昏暗无光。



黑发医生处理完这个病房的事情,简单收拾了一下,戴上口罩再次向门外走去。再路过安迷修时,安迷修可以肯定,他又看了自己一眼,用他那蔚蓝色的眼睛。



不明所以的,安迷修理所当然的跟了上去,完全把自己的最后一个任务忘在脑后。



这个医院的地形就像个胡同一样,安迷修跟着那位医生左拐右拐,绕了好几个弯,也不见那人停下。



稠密的人群逐渐稀疏…



在一个看起来没有人愿意接近的后花园里,黑发医生终于停下来。他摘掉口罩,肆无忌惮地注视着安迷修。



“你能看到我?”



“这是废话。”



“……”


才开口第一句,安迷修就被噎住了,他舞动着黑色的斗篷绕着黑发医生转了一圈,确认这人确实是不在自己的任务清单上,安迷修有些疑惑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们死神都爱穿这种乌鸦羽毛织成的黑斗篷,宽大的都能遮掉一半脸了。”



“你…这么说你还见过别的死神。”安迷修更加好奇了,这回头一定得问问冥王大人啊。这是出了什么bug吗?



但再次出乎安迷修意料的是,黑发医生听了他这话之后,许久,都没有再做声。直到安迷修不耐的揪着树上的叶子玩,以为他大概不会再做声之时。黑发医生却又突然开口道:



“没有。”



秋日的晚风,抚着地面吹来,落叶被吹的纷纷扬扬在空中旋转着。同时被吹起的还有黑发医生细碎的短发。



他低着头从安迷修身边走过,安迷修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本能的觉得他现在的情绪可能不太好。



简短的谈话,安迷修有些失落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渐渐地缩小,却莫名胆怯地不敢追上去。突然远处那个微小的身影慢慢俯下了身子,捂着胸口,身体上下起伏着。



他在咳嗽。



安迷修呼地窜了过去,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他当时有多快。抬起的手却又突然僵在空中,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又不能触摸。



会带走他触碰到的所有生灵。



他的咳嗽不止,安迷修的心也始终无法安宁,却又无可奈何。偏僻的花园,四下无人。



他的每一次咳嗽似乎都要用尽全身的力量,安迷修奋力地绕着花园飞翔,双手触摸到的地方无论花草树木全都枯萎凋零。



这离奇的现象终于是被人注意到了,他们也很快发现了病发的黑发医生。



...



最后是怎么回到冥界的,安迷修浑浑噩噩的根本记不清楚。只知道冥王冷着脸问他为什么没有完成任务,他竟理都没有理就跑开了。



现在再次站在冥王的面前,两者皆是不愿开口与对方说话,终究是尴尬的气氛太过强烈,安迷修还是打算先认个错。却不想冥王先他一步开口。



“你见过他了。”



他?安迷修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他口中的“他” 是谁。想起他,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他还想向冥王多打探一些。



冥王很直接的拒绝了他。



“不要再去顾忌他的事情,做好你本分的事,这不是你可以探究的。”



“哎,等等...”安迷修试图挽留一下,话还没说完,冥王就很爽快的把他踢出来了。



“还有你欠的那个任务,尽快完成。别把事情闹大了。”



“唉…”安迷修坐在石墩上踢着脚下的石头,他就是想不通,这第一天发生的任何事情他都想不通。



真的好傻,我果然还是一点都不擅长动脑子的事情啊!!!



“垂头丧气的,你有什么苦恼吗?”



安迷修险些从石墩上摔下来,平复了一下心情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身影。四周静悄悄的,冥界的景象难免有些荒凉,除了荒漠,还是荒漠,根本藏不了人。



纳闷的围着石头转了个圈,才有些肯定自己大概是幻听了。安心的坐回原先的石墩,却感觉那里怪怪的。



“喂喂!!!快起来,你坐到我啦!!”



这一次安迷修被吓了个够呛,直接冲上高空几十米,苟着不敢下来。



“哎,我说你呀。你还真是我见过最胆小的死神啦。”



石墩上渐渐显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考虑到自己似乎也算是个鬼,安迷修晃晃悠悠的飘了下来,但还保持一定距离。



靠近了,他才看清那个鬼影的脸,是个金发少年。更让他奇异的是,这个少年也拥有一双蓝色的眼睛。但又似乎与黑发医生的不同。



他更加纯洁。



“咳咳,抱歉吓到你啦,谁让我是个幽灵呢。哈哈哈哈,死神先生你好,我叫金。”



“哦哦,这样啊。”金托着腮盘腿坐在距安迷修正对面的树枝上。



“为什么你不去灵阁找一找呢?那里可是储备了全天下所有人的信息。一定有你要找的那个人啦。”



“这…这么机密的地方的我能随便进去吗?”安迷修说。



“哎呦,你虽然进不去但是有我呀,我可是幽灵呢,可以穿墙达~”



“交给我吧,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金信心满满的说。



安迷修还是不太能理解,这才第一次见面多久, 这就是好朋友吗?嘶…好像能理解了。





再次穿过那熟悉的街道,安迷修轻车熟路的拐进了那家康复医院,跟随任务单上的指引,他又见到了那位紫发青年。这次他的家人们倒是不在。



他的脸色比昨天看起来更加苍白无力,安迷修略有些自责,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才害他多承受了这么久的痛苦。



请你再多坚持一会儿吧!



安迷修靠在紫发青年的床边等着,如果这个人真的是由他负责的话,那他就一定还会再过来的,这样就可以再见到他了。



虽然惭愧,但安迷修却是在来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如果他真的和我的忋忆有关,那我想要了解我自己。



还有他。



“喂…你就是传说中的死神吗?”



安迷修正想得投入,突然被一阵沙哑的声音叫住了,把他吓了一跳。猛地向病床上看去,此时的紫发青年侧着脑袋直勾勾的看着他。



额,忘了将死之人是看得见自己的。



“你还在等什么?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紫发青年平静地说。



“我…嗯,能不能请你再多坚持一会儿…真的很抱歉,我有急事。”



“嗯。”紫发青年隔着呼吸器传来的声音,沉闷而压抑,听不出任何的情感,他说:“你在等一个人,我也是,但我永远都等不到。”



安迷修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位躺在病床上的瘦弱青年,他被死亡扼住了喉咙,并不再惧怕他。但他刚刚的话里确确实实带着颤音,他在惧怕着什么,比死亡还让他恐惧。



安迷修暂时还不能够明白人类的这种情感,但他本能地受到了共鸣,心底有什么东西被击起,但又很快沉了下去。



紫发青年不知道又是哪里受了刺激,开始借助呼吸机大口大口的喘息,剧烈起伏的胸膛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动弹。



可惜只要死神不出手,他便永远都无法死亡。



这么大的动静,引来了不少医生。他们匆忙的为他换上一瓶又一瓶氧气罐,为他做着紧急的措施,似乎是打算开始补救的手术。



他的病床边被围的很满,去独独没有他。



安迷修有些着急了,打算还是自己一层一层的满医院的找吧,刚探出门,差点就要碰到刚刚进来的卡米尔。



卡米尔被这奇怪的操作吓到了,慌忙闪躲到一边,差点摔了一跤。好在卡米尔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他拉住正在向后倾倒的卡米尔,看不见安迷修的他只有满脑子的问号。



安迷修惊险的回了回神,看着卡米尔张了张嘴,却又像临时忘词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卡米尔猜到安迷修会有话想跟自己说,他悄悄把手指竖在唇前意示他安静。



安迷修按耐住心中的不安,安静地退到了角落。他注意到跟着卡米尔一起进来的那个白发青年目光始终落在病床上,显然是认识的。



“幻…”白发青年嘟囔着上前从人群中拨开一条道,当他真正看到紫堂幻消瘦苍白的脸时,身为紫堂家族里最有潜力的继承人,那个在后辈眼里严肃威严的他,却就这样绝望握着自己弟弟的手,无声的抽泣着。



“对不起…幻…我不是个好哥哥。”



紫堂幻似有所感的微微睁开了眼睛,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紧紧的回握着哥哥的手,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他们彼此传递着一种强大的力量。



紫堂幻隔着冰冷的呼吸器牵强的冲紫堂真扯出一个微笑,他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病,全身的器官都会慢慢退化,直至无法动弹。



现在他的世界已经打满了高斯模糊,他什么也看不见却可以本能的感觉到从手心传来的温度。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绞痛,却并不为此感到痛苦,他用他仅剩的还有一些知觉的左手撑着它从床上艰难的爬了起来。



紫堂真慌慌张张的想要让幻躺好,却被后者一把抱住。他愣住了,半响,他犹豫着,把已经浑身无力的紫堂幻抱在怀里。



“你还在等什么?”卡米尔悄悄移动到安迷修身边,确认没有人注意,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去完成你的任务。”



“诶?诶!现在吗?”虽然是这么说着,但安迷修还是向紫堂幻浮动而去。



紫堂幻感受到安迷修在向自己靠近,却根本没有一丝害怕,他软软的瘫倒在自己最亲近的人怀里。



这就够了。



安迷修轻轻用手触碰了一下紫堂幻的肩膀,后者最后从眼角流下一滴泪水,含着笑,闭上了眼。



他等到了。



后面的事安迷修没再看,他跟着卡米尔出了病房,一路安静的陪他在医院里瞎逛着。安迷修思索着打开话题的方法,突然联想到那对兄弟,想起了金给他的资料上也有这么一个内容。



“有哥哥一定是一种很特别的感受吧。”安迷修小心翼翼的说出这话,他观察着卡米尔的反应,他后者只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他一句:



“也许吧,我没有体验过。”



“啊?”安迷修被他这么一说彻底愣住了,他仔细回忆那份资料上的内容,在关系那一栏确实写着哥哥雷狮。



还有朋友安迷修。



卡米尔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安迷修,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惊讶,只是再次肯定的重复道:“我没有哥哥。”



接下来的几小时里,安迷修浑浑噩噩的做着任务。灵阁里的资料不会骗人,它是根据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自己写成的。



有人删除了卡米尔的记忆,或者是他自己不愿意提起。



他回忆着卡米尔的种种行为,想要从其中发现破绽,与他分别时卡米尔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是一些解释。



“谢谢,虽然你不知情,都很感谢你多等了这么一会儿,昨天本来想装作看不见你的,把你引开也只是想多争取点时间…”



“他很思念他哥哥,可以说是唯一的执念了,我试着和他家人沟通,但他一直没有回来…还好,虽然只有最后一眼。”



执念吗…



完成今天的任务,安迷修直接转身就向旁边的方向飞去,以防万一,他已经记住了卡米尔的灵魂编号,随时都可以找得到。



一路向前却是毫不熟悉的道路,安迷修不知道卡米尔这是在哪里,只是人群逐渐稀疏,道路开始被落叶所覆盖。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松柏林,顺着一条铺满落叶的路,道路弯弯曲曲的延伸向远方,林子里静寂的可怕,安迷修路过一块石碑声音分明的写着:“松柏墓园。”



道路逐渐宽阔,越来越多的石碑开始出现,不应该叫墓碑,到了里面也就逐渐整齐了,一片白茫茫的石碑,就这么突兀地耸立的山头,在这被松柏所包围的禁忌之地里。



安迷修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角度里的卡米尔,他侧对着自己,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花。一言不发的站立着,像是在忠诚的守望着什么。



安迷修放轻脚步慢慢的靠近,卡米尔似乎注意到了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这一块墓碑和别的比起来真的要干净不少,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来打理。安迷修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墓碑上的字,翻身便坐在了上面。



卡米尔看着那个坐在墓碑上的黑衣死神,觉得真的是贴切无比,他弯腰把花放下,找了块干净的草地,靠着墓碑就坐下了。



他用左手轻轻的抚摸着墓碑上凸起的字,顺着它的轮廓一遍又一遍的写着,安迷修始终静静地看着,这一刻他们都心领会神的沉默着,不愿打扰这寂寥的氛围。



安迷修并不觉得随便坐在别人的坟头不礼貌,他顺着卡米尔的手指看他不厌其烦的写着那三个字。



安迷修。



“…是很重要的人吗?”安迷修试探着问道。



“嗯…”卡米尔用鼻音轻轻的哼出一声,听起来软软的,十分无力。犹豫了一会儿,卡米尔像是在叙述什么事实一样平静的补充道:“我杀了他。”



安迷修隐藏在黑色羽毛之下的瞳孔不由得收缩了一下,他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安迷修有些烦恼的抓了抓脑袋。



“安迷修…”



“啊?我在。”



“……”



突然意识到自己接错了话,但再想反悔肯定是不行了,安迷修突然想起冥王给自己的警告,“决不能把自己真实的姓名告诉人类。”



完了…



安迷修一溜烟又从石碑上翻了下来,缩在石碑的另一边不敢看卡米尔。意外的是,许久,都没有任何除鸟叫声以外的别的声音响起。



安迷修小心翼翼的探出一个头,立刻就被这架势给吓到了。



卡米尔抓着石碑低着头,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安迷修无法猜测他的情绪,却是可以明显的看到原本光洁无暇的石板上,已然多了几道水痕,还有那隐藏在发丝里已经变得通红的耳尖,无不已经把它暴露无遗。



“卡米尔…”安迷修轻声的唤着他,伸出去的手却僵在空中,又一次,差点忘了呢…不能触摸。



听到安迷修在叫自己,卡米尔猛的抬起头来,磕满了泪水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安迷修,他咬着下唇,正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



他在哭却没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卡米尔的声音带着颤音,听起来像是在哭,但事实却更像是在发火,“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卡米尔紧紧抓着石碑的手慢慢的松开了,像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量,他无力地瘫倒在石碑前。



“我真的…已经撑不住了…”他意识消失前,卡米尔看着安迷修焦急的样子,喃喃地说。



再次醒来,卡米尔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医院里。一边的窗户上还坐着背对着自己的安迷修。



卡米尔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但安迷修还是似有所感的回过了头。



看到卡米尔醒来,他便从窗户上离开,趴在卡米尔的床头静静地与他对视着。



“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安迷修说。



“嗯,我猜到了。”



安迷修还欲再说什么,可卡米尔突然用手捂住口鼻,伏下身子又开始剧烈的咳嗽。安迷修慌慌张张的要为卡米尔叫医生。



卡米尔艰难地摇了摇头,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卡米尔逐渐缓了过来。他叹了口气对安迷修说:“没用的,治不好的。”



安迷修知道,他只是不想看卡米尔如此难受,记忆似乎受到了触动,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觉醒发芽。



卡米尔侧过头来,安迷修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出神。场景在变换,似乎有什么东西与此时此刻融合在了一起。



同样是在一间病房里,他们同样如此的对视着,但是下一秒鲜红的血液溅满了他的整个视线。



安迷修摇了摇头,把脑海里这些恐怖的画面给甩掉。但当他再次注视着卡米尔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的视线在扭曲。



脑袋突然变得很沉很痛,他艰难的看着卡米尔,而后者张开双臂。



“安迷修…抱抱我。”



这个声音近在咫尺,却又仿佛来自另一个次元,来自他的心底。两个卡米尔重叠在一起,他们张开双臂失落的看着他。



没有经过任何思索的,安迷修像是中了什么魔咒一般,理所当然的把卡米尔搂进了怀里。他几乎无法克制自己的行动。



得到满足的卡米尔撒娇一般的在安迷修的怀里蹭着,可安迷修的手却在颤抖,一滴眼泪不争气地划过他的脸颊。



卡米尔依在安迷修怀里感受着这最后的温暖,视线里两道黑正在不断的靠近,卡米尔昏昏沉沉的抓紧安迷修的手,并与他十指相扣。



他用最后一点力气艰难的说道:“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再对你说出这两句话了。”



“对不起…还有我喜欢你。”



卡米尔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到最后一个字,就像是一缕青烟一下子便消散。但安迷修还是听得很清楚。



他紧紧的抱着已经不再动弹的卡米尔,他把脸埋进后者的脖颈里,却依然掩饰不住…那低声的抽泣。



安迷修正式上任怎么说也有几天了,这条通往冥府的路是真的没有认认真真的走过。



他摇摇晃晃地踏进冥府的大门,甚至不愿抬头看一眼坐在其上的冥王,现在他只有满脑子卡米尔。



奇怪的是冥王却没有责怪他,不对,他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安迷修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抬头向上看去,失焦的眼神一下子又有了光彩。



卡米尔正被冥王抱在怀里喂蛋糕,咽下嘴里的蛋糕,卡米尔欣喜的看着安迷修跟他打了个招呼。



安迷修有些愣,这么把冥王和卡米尔放在一起…安迷修突然发现了一个一直被他忽略的重点。



他们怎么这么像啊?



“大哥…我吃不下了。”



“行呗~,想去哪里玩?我罢工陪你。”



冥王就是雷狮啊。




玥:“关于《拥抱死神》还没有填补的空白,全部都在《钻石雕像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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